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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一句一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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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生變故惹人愁

青夢低著頭,精神萎靡的在桑海街頭亂晃,近來的事在心裏結了好多個疙瘩,悶悶的,惹人無端

煩燥。

一回到客棧,便一頭紮進自己的屋子,尋思著蒙頭大睡一覺,緩緩心情。

這個計劃未待實現,推門入眼的便是靜靜躺在桌上的血羽花和一小截竹簡。

青夢仰天長嘆,認命的拍拍腦袋,事兒真是一茬接一茬,怎麽不能消停一會……

先前,弦曾將在桑海的幾處見面地點告訴過青夢,許是最近事多,青夢腦袋被占了太大地兒,是

以如今瞪大了眼,看著竹簡上的“影郊”兩字,卻楞是想不來這是哪兒。

這也是青夢第一次費了這麽長時間才找到他們的碰面地點,在此之前,青夢幾乎把其他幾個還有

丁點印象的會面地點跑了個遍,楞是沒一處對的,不由得攢了一肚子的怨念。所以當澤和笙看到

一臉黑氣的青夢時,都很有默契往後退了幾步,防止被冰淩凍著了。

“你們幹嘛要在這麽一個連鬼都找不到的地方碰面啊!”青夢兩眼憤憤的能噴出火來,你們怎麽

不知道體諒一下本尊主的勞苦,居然選了個這麽稀奇古怪的地方,一個個都活的太滋潤了是吧!

澤和笙默默扭頭,嘴角抽搐,連鬼都找不到,那你是怎麽找到的,還是說你是鬼,還是不是

鬼……

“是青夢你忘了路,怎麽倒怨起澤和笙來了。”一個柔柔的女聲在青夢耳側響起,毫不留情的戳

穿了青夢。

“好吧,好吧,偶爾健忘什麽的”青夢略有尷尬的摸摸鼻子,秀眉一挑,朝澤和笙勾勾手,示意

兩人過來。

澤和笙對自家尊主這種偶爾無大腦已經習以為常,倒是很聽話的走了過去。

“我是很奇怪到底出了什麽事,你們兩居然會親自出馬,而且還是一起來的,真是稀奇,稀奇

啊。”一人自樹上輕盈一躍,穩穩落在地上,沒個正經的話,使對面的兩人紛紛很不和善的瞪了

他一眼。

“弦,你怎麽也出來了?”青夢問道。

“你不說這地方連鬼都找不到嗎,那還用得著盯梢嗎”此話一出,澤和笙在心裏都像弦伸出了大

拇指,敢在太歲頭上動土,弦你厲害!當然,他們不知道,不久之前,弦早就動過一次土了,還

是很大的一次土。

青夢壓住胸中蠢蠢欲動的怒氣,決定深刻的忽視弦,轉頭接著弦剛才的話說道:“是啊,你們二

人不是一向不和嗎,怎麽這回一起過來了?”

兩人翻了個白眼,就算是不和,尊主你說的這麽開心是怎麽回事?!!

“要不是事關重大,我才懶得和他一起出現呢。”說話的是一個異域女子,墨綠色的長發松散的

盤在腦後,隨便一個動作都顯出無限風情。笙,十二血族裏最妖嬈最擅毒的蜀山的人,與旁邊那

個白白凈凈一副書生氣的澤是十二血族裏眾所周知的不和拍。其實是笙單方面看澤不順眼,只因

為澤擅醫,解了不少她制的毒罷了。

“事關重大?是什麽事?”

“是關於千日散和陰陽家”澤一臉嚴肅的說道。

千日散三字一出,青夢登時有了緊張感,那可是關系這涯依的性命,“千日散怎麽了,沒找到解

藥嗎?”

“我翻遍了所有記載蜀山的蠱術的書籍,都沒有解千日散法子”笙答道。

“不僅如此,就連千日散的配置方法也沒有,就算想配解藥也是苦無門路。”澤憂心忡忡的接

道。

青夢略有所思的盯著澤看了一會,問道:“那與陰陽家有何關系?”

“沒什麽關系,是另一個情報。”語接口說道。

青夢奇怪的看了四人一眼,既不是一起的,你們為何會一起來。仿佛想到了什麽,青夢的目光立

刻鎖在澤身上,語氣緩慢卻含壓迫的問道:“到底怎麽了?”

澤單膝跪下,低頭說道:“澤有負尊主厚望,千日散……無解。”

青夢只覺得一壺涼水自頭頂澆下來,帶著最後的希望看向笙,“笙,你呢,你是蜀山的人,真的

不知道解千日散的辦法嗎?”

“千日散是蜀山的禁忌,早在多年前就消失在世上,我實在是沒有辦法。”笙緊咬著下唇,低著

頭盯著自己的腳尖。

一手扶起澤,青夢苦笑。

是她高看了自己,加上那日涯依說的輕松,她便一心以為這蠱毒好解,如今看來師姐不是說的輕

松而是早就看開了。青夢努力使自己的聲音淡下來,接著問道:“師姐會怎麽樣?”

澤和笙臉上都是一副隱忍的痛色,青夢的心一下子就涼了。最終澤還是開了口:“我去看過她的

情況,她中毒已經二年多年了,最多只能撐到今年隆冬。而且,根據記載,千日散是中種極其恐

怖的蠱毒,中毒者每日遭受噬心之痛,膚色慢慢變得透明,毒發之日,則是……”

“則是什麽”

“身體會一寸寸化成白灰,只留下一副骨架”

青夢一驚,身體不住的向後栽去,好在弦眼疾手快接著了青夢,這才沒讓她摔到地上。

青夢完全沒有想到名字聽起來稀松平常的千日散,竟是如此毒辣殘忍之蠱。

“怎麽會這樣,這不是真的。”青夢恍惚的呢喃著,但自己心裏清楚的很,若是連澤都沒有辦

法,那麽就是真的沒有辦法了。完全不輸於醫仙端木蓉的醫術,若他說無藥可救,那這世間,必

無人敢說能治二字。

怎麽會這樣,難道真的是紅顏薄命嗎?右手捂住眼睛,卻擋不住從指縫間溜出的淚水,“師姐,

我救不了你,我救不了你,我該怎麽辦,怎麽辦……”

【一句一傷】

澤和笙離開後,青夢去了蒹葭小築,海棠花依舊開的正盛,可卻已人去樓空。青夢呆呆的坐在院

子裏,想著當日和涯依的對話,只覺的心鈍鈍的疼。

“師姐,為何取名蒹葭”

“蒹葭蒼蒼,白露為霜;所謂伊人,在水一方”

“那伊人就是師姐自己吧”

“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伊人的,這裏的伊人指的不是我”

“可這是首男子向女子表達愛慕之情的詩,不是指師姐,那是指誰?”

“難道只能男子向女子表達愛慕嗎”

一字一句,響在耳畔,音容笑貌,浮在眼前。

青夢伏在桌案上眼淚靜靜的在臉上流淌,就算握著時代的命脈又怎樣,她卻連一條人命都留不

住。低低嗚咽的哭聲,響在空蕩蕩的四周,別樣淒涼。

烏墨湧動,偌大的天空上只載著一星半點星芒,月亮羞答答的半遮半掩藏在雲裏。青夢晃晃悠悠

的從蒹葭小築中走出來,腳下似踩著棉花,步履不穩,東倒西歪的像是喝醉了酒。

弦很是貼心的扶住了青夢的一只胳膊,免得她一不小心栽個跟頭。青夢倒好,全然把弦當成了一

個架子,半個身子都倚靠在弦身上,腦袋順勢搭在弦的肩上,閉著眼小瞇。

而弦在青夢靠上來的一瞬整個身子都僵直了,一動也不敢動,鼻息中全是淡淡的梅香,看著青夢

略顯蒼白的睡顏,弦臉上不自覺的氤氳著泛起一片潮紅,幸而是大晚上,倒替他遮蓋了這難得的

窘態。

一旁的語眼中的失落,同樣不著痕跡的消散在茫茫夜色中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弦的肩膀都快酸的沒知覺時,陡然覺得肩上一輕。青夢揉了揉因哭得酸脹的眼

睛,直起身子,對弦輕聲說了句謝謝,弦一笑應之。

“我們走吧”青夢聲音的啞勁還沒緩過來,可神采卻沒了之前的空洞。軟弱這東西,有一時便夠

了,太多,太久,就是累贅。

語見青夢的情緒平靜了許多,便把澤和笙離開時傳來的消息一一說給青夢聽。

語:“昨日衛莊似乎和張良碰了面,還去了李斯那裏。”

“他去李斯那做什麽?”

“衛莊是個高手,沒辦法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探聽他們的對話”語回道。

青夢:“嗯,那就先放一邊吧,大概也出不了什麽事。”

“還有,李斯今日去了有間客棧,蒙恬帶走去搜了墨家隱據點。不過李斯沒抓到他們聚會,而是

遇到了小聖賢莊的眾人;蒙恬那邊,也沒有抓到人。”

青夢眉心微動,李斯狡詐成性,此行一無所獲,又遇到了小聖賢莊的人做阻,必覺顏面無存,暗

地裏對客棧和小聖賢莊下手也並非沒有可能。而蒙恬是嬴政手下第一虎員,南征北戰,功勳卓

著,他的判斷力和洞察力更是非常人能比,在加上星魂在一旁協助,雪女姐姐的易容之術豈會輕

易過關。

若青夢猜測不錯的話,那便只有一種可能——欲擒故縱。

青夢心頭猛然升起不祥之感,一步兩縱的在林間疾速移動起來,隱據點可能出事了!

與此同時,趙高接到兩條密令,一條是再普通不過的命令:去有間客棧緝拿庖丁;另一條卻是至

今從未用過的最高暗令:流沙,殺!

作者有話要說: 來個人吧。。成不成。。。。留個言如何。啊。。親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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